电影的时间和空间界定
顾则徐
一切事物的发生、存在都是在一定时间和空间里的发生、存在，电影也不例外。但是，当我们泛泛地议论电影的时间和空间时，就会陷入到混乱的逻辑秩序当中，滥用时间和空间的范畴。可以认为，在以往对电影的议论中，再也没有比关于时间和空间更令人稀里糊涂的话题了。人们总是简单地套用哲学中的时空论，甚至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来解释电影的时间和空间，然而，这都不能直接、清晰地把电影的时间和空间说明清楚。因此，首先对电影的时间和空间的范畴进行界定，就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哲学的时间和空间范畴，所指的是客观世界的时间和空间，是人类精神所观照的客观世界的时间和空间，是人和物质的存在的客观维度方式。爱因斯坦相对论的时间和空间，是物理的观念，是人所认识了的宇宙时空规则。无论是哲学还是物理的时空，都是客观的时空，是不以人的意志转移的。电影作为一种现实的存在，当然也不例外，不能脱离了哲学和物理的时空而存在，是客观时空中所发生了的一种存在。但是，这并不等于电影中所发生、呈现的时空就是客观时空。电影中的时空是幻觉，是具有鲜明主体性的。从这一点来说，客观时空可以称作是电影表现的对象时空。
当摄影机面对着对象时，也是电影制作者在对被摄影对象进行认知。对象时空是被认知的对象时空。作为被认知的时空，在其被电影制作者在电影中表现出来时，并不就等于是简单的摄影、复制、体现，而总是从形式上予以了改造，从完全的四维存在演变为了以电影画面体现的兼具四维和三维性的时空形式。这就是电影时空本身。也就是说，电影时空来源于电影的对象时空，是对对象时空进行认知了的再创造结果，是电影制作者的制作结果，是这种结果在电影观众即电影受体头脑中形成的幻觉。不理解这点，就不能理解电影时空的核心。
电影的制作过程同时也是电影时空的再创造过程。依据电影时空与对象时空的关系，电影时空可以分作写实时空和虚拟时空。
写实时空是电影制作人用摄影机笔（当然也包括录音机笔甚至电脑处理笔等等）对对象时空的实在反映。写实时空具有实在性，是对象时空的电影化，与对象时空有着基本的对应关系。当写实时空仅仅就是对对象时空的记录时，可以称之为记录时空。记录时空不是对对象时空完全的复制，而总是有着或多或少的改造，这种改造也是再创造的过程。当这种再创造达到一定程度时，可以称之为半记录时空。记录时空与半记录时空的分野，仅仅是一种经验区别，依据于人们一般习惯所认可的标准，并不具有绝对性。对象时空不仅仅是形式，而且也包括着一定的内容。一定的时空总是由一定的存在形式、内容及其运动体现的。记录时空和半记录时空的一个共同特征，就是对象时空的形式、内容及其运动是非电影制作者创造的，而是客观本在的时空形式、内容及其运动。当对象时空的形式、内容及其运动是由电影制作者所创造的时，比如一个故事片场景的摄影棚系统，所写实的时空就是建造时空。虽然建造时空不是对客观本在的时空形式、内容及其运动的记录，但仍然是对所创造的客观的时空形式、内容及其运动的记录，因此，建造时空也仍然有着记录性。正因为这样，记录时空、半记录时空、建造时空就都属于写实的时空。
一切对象时空都是四维的。由于电影本体中照片元素的决定，写实空间通过画面所呈现出的，就具有了二维性，即，写实时空总是有着三维性。但是，电影的本体更是镜头和镜头的组合，电影画面在观众大脑中所形成的是运动着的画面，因此，写实空间就更是三维的，即，写实时空更是四维的。其实，即使在一张照片当中，由于其明暗、色彩、形体、构图的关系，也并不纯粹就是二维的空间，而是有着三维的空间性，正因为如此，照片的连续放映才能够形成三维空间的幻觉。这就是电影时空三维与四维的兼具性。不仅仅如此，这只是电影写实时空维度方式的基本，当不同关系的电影镜头按照一定方式交叉、重叠时，电影的时空就会发生累加，形成六维空间一维时间、六维空间二维时间等等的时空幻觉，比如，卡洛尔*赖斯导演的《法国中尉的女人》一片，就是六维空间二维时间的实践。
人类对时空的虚拟化可以上溯到久远的时代，比如古希腊宙斯神所统领的山头、《西游记》中的天宫等等，简直是不胜枚举。电影一当出现，人类对时空虚拟化的精神倾向也自然会反映到电影当中，并且，随着电脑笔技术的发展，这种虚拟化就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创造力和前景。所谓虚拟时空，是指电影制作者无法在现实世界所找到和予以模仿建造并用摄影机直接记录的由一定的生命体、景物构成的时空幻觉体系，是用虚拟技术的方式把人们的时空幻想进行实在化或电影画面化后的结果。当然，就象神可以来到人间或人可以走到神的当中一样，虚拟时空与写实时空也可以进行结合，形成中间态的时空幻觉。虚拟时空并不是非逼真的时空，相反，逼真性对于虚拟时空来说是生命，是最基本的追求。这种逼真性建立在两个基础之上，一是时空仍然具有人们的三维经验特征，一是符合着人们的知识判断，虽然这种判断是非严格的和非学术的。
电影的时空还存在着一种在对象时空与电影时空之间的重要的过渡方式，即电影载体和电影放映形式的时空。电影胶卷和银幕作为物体，本就有着一定的时空形式。正因为电影胶卷和银幕的存在，才能够使电影时空得以呈现。电影胶卷的长度，在放映速度一定时，也意味着一部电影的放映时间。银幕，或者屏幕，总是一定形状的面积，是电影所直接呈现的空间范围。这是两个具有非常重要意义的时空限定形式，我将在后面作具体分析。
哲学的时间和空间范畴，所指的是客观世界的时间和空间，是人类精神所观照的客观世界的时间和空间，是人和物质的存在的客观维度方式。爱因斯坦相对论的时间和空间，是物理的观念，是人所认识了的宇宙时空规则。无论是哲学还是物理的时空，都是客观的时空，是不以人的意志转移的。电影作为一种现实的存在，当然也不例外，不能脱离了哲学和物理的时空而存在，是客观时空中所发生了的一种存在。但是，这并不等于电影中所发生、呈现的时空就是客观时空。电影中的时空是幻觉，是具有鲜明主体性的。从这一点来说，客观时空可以称作是电影表现的对象时空。
当摄影机面对着对象时，也是电影制作者在对被摄影对象进行认知。对象时空是被认知的对象时空。作为被认知的时空，在其被电影制作者在电影中表现出来时，并不就等于是简单的摄影、复制、体现，而总是从形式上予以了改造，从完全的四维存在演变为了以电影画面体现的兼具四维和三维性的时空形式。这就是电影时空本身。也就是说，电影时空来源于电影的对象时空，是对对象时空进行认知了的再创造结果，是电影制作者的制作结果，是这种结果在电影观众即电影受体头脑中形成的幻觉。不理解这点，就不能理解电影时空的核心。
电影的制作过程同时也是电影时空的再创造过程。依据电影时空与对象时空的关系，电影时空可以分作写实时空和虚拟时空。
写实时空是电影制作人用摄影机笔（当然也包括录音机笔甚至电脑处理笔等等）对对象时空的实在反映。写实时空具有实在性，是对象时空的电影化，与对象时空有着基本的对应关系。当写实时空仅仅就是对对象时空的记录时，可以称之为记录时空。记录时空不是对对象时空完全的复制，而总是有着或多或少的改造，这种改造也是再创造的过程。当这种再创造达到一定程度时，可以称之为半记录时空。记录时空与半记录时空的分野，仅仅是一种经验区别，依据于人们一般习惯所认可的标准，并不具有绝对性。对象时空不仅仅是形式，而且也包括着一定的内容。一定的时空总是由一定的存在形式、内容及其运动体现的。记录时空和半记录时空的一个共同特征，就是对象时空的形式、内容及其运动是非电影制作者创造的，而是客观本在的时空形式、内容及其运动。当对象时空的形式、内容及其运动是由电影制作者所创造的时，比如一个故事片场景的摄影棚系统，所写实的时空就是建造时空。虽然建造时空不是对客观本在的时空形式、内容及其运动的记录，但仍然是对所创造的客观的时空形式、内容及其运动的记录，因此，建造时空也仍然有着记录性。正因为这样，记录时空、半记录时空、建造时空就都属于写实的时空。
一切对象时空都是四维的。由于电影本体中照片元素的决定，写实空间通过画面所呈现出的，就具有了二维性，即，写实时空总是有着三维性。但是，电影的本体更是镜头和镜头的组合，电影画面在观众大脑中所形成的是运动着的画面，因此，写实空间就更是三维的，即，写实时空更是四维的。其实，即使在一张照片当中，由于其明暗、色彩、形体、构图的关系，也并不纯粹就是二维的空间，而是有着三维的空间性，正因为如此，照片的连续放映才能够形成三维空间的幻觉。这就是电影时空三维与四维的兼具性。不仅仅如此，这只是电影写实时空维度方式的基本，当不同关系的电影镜头按照一定方式交叉、重叠时，电影的时空就会发生累加，形成六维空间一维时间、六维空间二维时间等等的时空幻觉，比如，卡洛尔*赖斯导演的《法国中尉的女人》一片，就是六维空间二维时间的实践。
人类对时空的虚拟化可以上溯到久远的时代，比如古希腊宙斯神所统领的山头、《西游记》中的天宫等等，简直是不胜枚举。电影一当出现，人类对时空虚拟化的精神倾向也自然会反映到电影当中，并且，随着电脑笔技术的发展，这种虚拟化就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创造力和前景。所谓虚拟时空，是指电影制作者无法在现实世界所找到和予以模仿建造并用摄影机直接记录的由一定的生命体、景物构成的时空幻觉体系，是用虚拟技术的方式把人们的时空幻想进行实在化或电影画面化后的结果。当然，就象神可以来到人间或人可以走到神的当中一样，虚拟时空与写实时空也可以进行结合，形成中间态的时空幻觉。虚拟时空并不是非逼真的时空，相反，逼真性对于虚拟时空来说是生命，是最基本的追求。这种逼真性建立在两个基础之上，一是时空仍然具有人们的三维经验特征，一是符合着人们的知识判断，虽然这种判断是非严格的和非学术的。
电影的时空还存在着一种在对象时空与电影时空之间的重要的过渡方式，即电影载体和电影放映形式的时空。电影胶卷和银幕作为物体，本就有着一定的时空形式。正因为电影胶卷和银幕的存在，才能够使电影时空得以呈现。电影胶卷的长度，在放映速度一定时，也意味着一部电影的放映时间。银幕，或者屏幕，总是一定形状的面积，是电影所直接呈现的空间范围。这是两个具有非常重要意义的时空限定形式，我将在后面作具体分析。
2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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